月下落英

玉麟退亲记【上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很久之前的存稿,忘记发了(ᇂ_ᇂ|||)文章标题也比较敷衍●)o(●

  

  私设润玉原是上古界玄一炙阳之子,到香蜜界是为历劫,在他成为天帝励精图治统一六界后,历劫结束回到了上古界。回去之后,便被告知他从小就被定下了娃娃亲,于是,玉鹅悲催的发现他又被订婚了……

  

  柏麟是玦启之子,因当年混沌之劫,尚未破壳便被天启送往了下界,除了天启,无人知晓他的存在。当柏麟在琉璃界的中天神殿道心破碎自散神格时,天启感应到儿子命在旦夕,忙下界将白茸茸的儿子捞了回去。

  

  柏麟比润玉出生的早,润玉出生在混沌之劫已解,惩治芜浣,神界重启之后。玄一对炙阳数万年前便不安好心,一次便趁炙阳酒醉****有了润玉,炙阳神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玄一合伙过起了日子。

  

  大体上沿用剧版千古绝尘的时间设定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乾坤台上,神石绽出万丈光芒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缓缓睁开双眼,于下界历劫归来,香蜜界所经历的种种,于他而言不过大梦一场,他定了定神,很快调整好心绪,将下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从脑海里通通给撇了出去,而后,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袖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,施施然朝他父神的混沌殿走去。

  

  “孩儿历劫归来,拜见父神。”一袭白衣身姿颀长的润玉走至殿中,抬手缓缓揖了一礼,端得是温润如玉霁月清风。虽说他骨子里有一半是继承了玄一这个魔神的血脉,可平日里不论是穿衣风格还是处事性格都是仙气飘飘的,不见半分魔性,天启还曾玩笑说润玉倒像是白玦的儿子。

  

  炙阳神尊早在儿子进殿之时,便扔下了手头的政务,连忙从上方的御座上起身,热络的将儿子拉到近前细细打量,见他周身灵力充沛气度斐然,这才稍稍放下了心,嘴上却仍关怀不止,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,这劫想必不是那么好历的,你现下可感到有哪里不适?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心头一暖,面上也泛起了真心实意的笑容,“孩儿无恙,父神不必忧心。”下界历劫的润玉亲缘单薄,太微薄情,荼姚跋扈,生母簌离又与他生离,他从来不曾都享受过父母之爱,可如今回到了家里,有疼爱他的父神和亲长,他再也无需羡慕别人的和睦美满。

  

  当然,他那个心黑手辣嘴也毒的便宜父尊除外……

  

  炙阳爱怜的抚了抚儿子的发顶,不自觉就卸下了平日处理政务时的肃冷之气,“这几日,你且好好修养神魂,别的事都不要管。无论下界发生了什么,与你而言不过都是镜花水月,你都无须放在心上,切不可执迷其中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乖巧点头,“父神的教诲,孩儿记下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炙阳原本还想嘱咐两句,一声突兀的冷笑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温馨,“区区一场历劫,你竟在下界耗了千年之久,期间还做了不少蠢事,当真愚不可及!难道往日里本尊就是那般教导你的吗?”魔气缭绕间,玄一冷着脸现出了身形,不动声色的将润玉上下打量了一番,长久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小小的翻了个白眼,也冷着一张脸对其行了一个并不怎么诚心的礼,“见过父尊。”

  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还不等润玉直起身来,炙阳就一把将其拽到了身后,对玄一怒目相向,一双眼睛似是能喷出火来,“你还敢这般教训润玉?当初若不是你下手没轻没重,将儿子打下界去,他能有这一遭么?”炙阳一想起当年的事,就一肚子的火。

  

  玄一神色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,面对道侣不禁就柔了面色,“本尊那也是为他好,修行不到家,将来如何承担神职?再说,他晋神之后,终归也免不了要下界历劫的,早去晚去也没有多大区别。”

  

  这话听得润玉捏紧了拳头,额头冒起了青筋,在这一刻,他是动了弑父的心思的!润玉觉得,做神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?从小这人就嫌自己碍眼,觉得他分去了父神太多的注意力,便总是给他找各种不痛快,当年,更是借口切磋将他打下界去,如今竟说得这般冠冕堂皇,当真欺人太甚!

  

  炙阳横了他一眼,“所幸润玉此次历劫安然无恙,不然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吗?”说罢,再不看他,拉着润玉就朝内殿而去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乖乖被炙阳牵走,期间还瞥了玄一一眼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。玄一不禁磨起了后槽牙,面上的神色让人不可捉摸,很好,历了一场劫回来,竟敢跟他叫板了?

  

  玄一跟着进了内殿,只见他双手掐着腰,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润玉,开门见山道:“你此番回来的正是时候,当年本尊为你定下了一桩婚事,而今那孩子也回了神界,你便多去走动走动,跟人家相处一些时日后,本尊便择日为你们完婚。”省得一天到晚惹本尊心烦!

  

  润玉仿佛幻听了一般,满脸的不可思议,“您说什么?”莫不是他这便宜父尊又要整他吧?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他还有一桩婚约在身啊?而且,由于在下界的记忆太过深刻,导致他现在一听婚约就感到头疼,在香蜜界历劫时,被一纸莫名其妙的婚约给捆住就算了,这回到家了,竟还不肯放过他么?

  

  这时,炙阳从侧厅捧着一壶清茶走了进来,闻声道:“你还不知道,在你下界历劫期间,你天启叔父在下界寻回了亲子,那孩子要比你大个两万岁,相貌也随了你天启叔父,长得漂亮极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眨巴眨巴眼睛,小心翼翼的试探道:“那这婚约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玄一接过炙阳递过来的茶盏,浅啜一口,漫不经心道:“当年在你出生后,本尊在与白玦天启闲话时,曾言若他们有了子嗣,便同你结下婚盟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有些晃神,又有些心累,命运何其相似啊,还记得在下界太微为他订下与水神长女的婚约,好像也是差不多的说辞。润玉眨了眨眼,仍抱着一点幻想,眼含希冀的看向他的父神,“这婚约,可以退吗?”

  

  还不等他父神开口,他那霸道凶残的便宜父尊便一声冷喝:“放肆!本尊亲口为你定下的婚事,岂容你轻言推拒?自今日起,你就给本尊住到太初殿去,不把人哄到手,你便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炙阳忍不住上手掐了他一下,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婚约不假,那也要两个孩子都愿意才成,哪有似你这般逼婚的?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深吸一口气,默默消化了他又被订下婚约这一事实,心累之余还感到一丝庆幸,还好父神是个讲道理的,不像他这无良父尊,简直不能沟通!

  

  同时,他暗暗给自己打气,没关系的,不就一纸婚约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?他在下界又不是没经历过?对方是天启叔父好不容易才寻回的儿子,定然宝贝的紧,若是他一开始便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,让人恼了他,这婚事自然也就黄了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越想越觉得可行,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来。夜间,他便暗戳戳的向炙阳套话,“父神,虽然我与天启叔父的孩儿早已有了婚约,可至今却尚未见过面呢!父神否跟我说一说此人的脾性与喜好?如此,日后相见,孩儿也不会失礼于人前。”

  

  炙阳闻言笑道:“那孩子样貌与天启像了个十成十,性子却随了白玦,清冷寡言,端方守礼,天性悲天悯人,看重三界苍生甚于一切,尤其不喜油滑轻浮,离经叛道之辈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听罢微微挑了挑眉,真是天助我也!这样的性子,要想惹他不快简直不要太容易!

  

  炙阳拉着润玉的手,不甚放心的叮嘱道:“玉儿,那孩子虽说比你年长,却自幼流落下界,经受了不少磋磨,日后与他相处,你要多多包容体谅,万不能给人家委屈受,知道吗?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笑得温柔解意,毫无心理负担的应承道:“父神放心,我一定好好待他。”让他主动提出退婚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父神,父尊。”看见天启白玦进来,柏麟放下手里的书卷,就要站起身来行礼。

  

  “别动,坐下坐下,又没外人,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?”天启一并并作两步将柏麟按在了座位上,把刚做好的吃食一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,“快尝尝,都是你喜欢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多谢父神。”柏麟拿起一块糕点安安静静的小口吃着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看着他这乖巧样子,心都要化了,满腔慈爱之情无以表达,只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柔顺的发。当时,感应到柏麟命在旦夕,他便马不停蹄赶往下界,却还是晚了一步,他赶到的时候,这孩子已经散去了神格神法,头发也白了,整个儿就是一脆弱易殇的水晶玻璃人儿,可把他心疼坏了,好在这几年仔细养着,总算养回来了。

   

  


  柏麟吃完一块糕饼,又饮了一盏茶,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才看向身旁的天启和白玦,平静的问道:“父神父尊神色不同以往,可是有为难的事要同孩儿讲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,心下叹了口气,这儿子当真让人省心,同白玦对了个眼神儿后,又在心底斟酌了一番,方才徐徐开口道:“是这样,你炙阳伯父与魔神玄一,你都是见过的,他们俩有一个儿子,唤作润玉,年纪要比你小上些许,千年前被他爹打下界历劫去了,今日方历劫归来。”说到此处,天启便停下了话头,小心翼翼的觑着柏麟的神色。

  

  柏麟自然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,便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,安安静静的等着下文。

  

  白玦接过话头,“当初,润玉降生没有多久,玄一就与我们订下了婚盟,若我与天启有了子嗣,便同润玉结为姻亲。因你一出生便流落下界,我与你父神这些年也未有其他子嗣,是以这桩婚事,这些年来也无人提及……”话虽未尽,听得人却也听懂了。

  

  柏麟的一双秀眉蹙在一处,面上是明晃晃的不赞同,“我此生修行无情道,强行与人结下姻缘,只会害人害己。”说着,他不禁一脸严肃的看向白玦天启,“父尊父神还是帮我把这桩婚事给退了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见儿子心生不悦,忙不迭的顺毛安抚,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麟儿放心,你既不愿,谁也不能逼迫于你。只是,眼下那小子才历劫回来,本尊便上门退亲有些说不过去。”天启往儿子身边凑了凑,好声好气的同他打着商量,“等过几日,本尊准保去把婚事给你退了,好不好?”

  

  柏麟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,点了点头,“有劳父神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摆摆手,“只要你高兴,父神什么都依你,区区一桩婚事,退便退了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柏麟此刻觉得心热,眼也热,“父神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两人陪了一会儿孩子,待出了门去,白玦便问道:“你打算何时去找炙阳玄一退亲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歪着脑袋想了想,“润玉才历劫归来,神魂未稳,想必炙阳玄一此时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,等过些几日吧,反正这婚约订下都有万年了,就算要退也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
  

  白玦盯着天启的侧脸,柔声道:“当初才将麟儿寻回,你私下里便同我说起过这桩婚事,言语间很是乐见其成,觉得给麟儿找了一个好归宿,认为将来这桩婚事若是成了,他便再也不会孑然一身踽踽独行。如今,悔起婚来怎的这般干脆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“麟儿不愿意,有什么办法?再说了,这桩婚事也未必就是十全十美,你想想玄一那霸道强势的做派,还有炙阳那刻板严肃的性子,啧啧,简直让人望而生畏。还有,玉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,他的脾性,你我最是清楚,虽说这孩子生得举世无双,素日里也温和有礼,却到底是被玄一教导出来的,耳濡目染,内里免不了沾染了几分玄一腹黑毒舌独断专行的行事作风,麟儿若真嫁过去,难保不会受委屈!”

  

  白玦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道侣,“天启,你为何这般笃定我们麟儿是嫁?”

  

  “诶?是哦!”天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摇了摇脑袋,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?就算这桩婚事能成,也得是那个小崽子嫁到他太初殿来!

 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 

  润玉在回来的第二日清晨,就被他那蛮横不讲道理的父尊给丢出了大殿,“你回来都多久了?还不赶紧上门去见过你的未来道侣!要是这桩婚事黄了,本尊就把你丢进九幽历练历练!”

  

  大门外的润玉颇为闲适的抬头望了望天,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,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,诸事皆宜,比如,退亲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之后,便慢悠悠的负手朝太初殿方向走去,看背影,可称得上十分的优雅从容,显然是丝毫没将他那便宜父尊的警告放在眼里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此行定是要将他那素未谋面的婚约对象惹恼,从而达到让对方主动提出退婚,重新获取人生自由的目的,是以,他采取的措施便是投其所恶,既然父神说那人端方守礼,生平最不喜油滑轻浮之徒,那自己就端出一副轻佻狂妄的做派来,何愁退不了这桩婚事?

  

  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原则,在走至太初殿门前,润玉便拿起了姿态,整个人仿佛被夺舍了一般,身上再不见平日里的深沉内敛,神态与步调都透漏出了十二分的轻佻浪荡,眼角眉梢流转的是勾魂摄魄的风流恣意,他还幻出一把扇子轻轻摇着,登徒浪子被他演绎的入木三分。

  

  远远瞧着,不知是千年白狐修炼成精还是被妲己直接上了身……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天启白玦去妖界处理政务,晚间方回,柏麟又素喜清净,便将太初殿的一众仙侍遣了出去,偌大的太初殿,便只有柏麟一人独坐于院中看书品茗,一时间万籁俱寂。因此,润玉那一声为了贴合人设而喊出来的那一句当真犹如平地惊雷。

  

  “美人儿,本神来了,还不快快起身相迎?”润玉老远便感知到了那人的方位,尚未走近,便看到了掩映在花叶纷乱中一抹身影,未及细看,便将酝酿许久的话脱口而出。

  

  柏麟听得喧哗之声,当即便沉了脸色,缓缓转过身来,蹙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看向来人。

  

  在对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,润玉瞳孔一缩,仿若失声,几息过后,立马收起轻佻浪荡的姿态,瞬间恢复成平日里温文如玉人不染纤尘的模样,欠身施了一礼,款款笑道:“小仙表字润玉,冲撞了上神,在此给上神赔罪了,不知上神如何称呼?”

  

  只那惊鸿一瞥,润玉的心瞬间便乱了,他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甚至在多年以后,每每回想起初见时柏麟蓦然回首的场景,他的心头仍是充满了不可名状的震撼与悸动,就连那一刻阳光投射在柏麟身上的光与影都那么清晰……

  

  那一刻,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……

  

  柏麟直直盯着润玉,就在润玉被他盯得浑身不适应之时,才缓缓移开了目光,冷声吐出两个字:“柏麟。”此人轻浮油滑,不值得深交。

  

  此时的润玉面上仍是笑意盈盈,心里却是追悔莫及,第一次见面就冒犯了人家,实在是太丢颜面了,但愿他这位未来道侣能够宽宏大量,不要计较他的失礼。

  

  润玉又得体且矜持的施了一礼,温声道:“润玉此番历劫归来,特来太初殿拜见两位叔父,不知柏麟殿下可否代为通传一声?”

  

  柏麟见他此番言真意切,面上的不悦便也逐渐褪去,无甚表情的说道:“尊驾来得不巧,我父尊与父神今日去了妖界,晚间方归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心头一喜,如此正好,嘴上说道:“那润玉便在此等候,还望殿下莫要嫌润玉叨扰。”

  

  柏麟声音清冷,“你随意便是。”说完,便不再看他,又回到树下的座位上,径自看起了书,好似眼前的润玉不存在一般。见对方不搭理自己,润玉也不觉得尴尬,而是很自然在对面落座,给自己斟了一杯茶,一边一本正经的品着香茗,一边暗自打量着对面的玉人。

  

  就这样,柏麟看了一日的书,润玉看了一日的人……

  

  直至黄昏暮色,白玦天启回来,润玉十分得体的向二位长辈问安后,便很有眼色的告辞了,因为,他觉得这两位神尊在看见他和柏麟待在一处,那一瞬间神色立马变得微妙起来。在两位神尊充满了审视意味的目光下,润玉头一次感到没来由的心慌,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……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回到混沌殿,润玉便去见了他那腹黑霸道的无良父亲,破天荒的对其行了一个恭敬而又虔诚的大礼,连带看向玄一的眼神也充满了热忱与亲昵,“父尊,孩儿方才从太初殿回来,想同父尊商议一下婚约的事。”

  

  玄一抬眼瞟了他一眼,心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他二人做了上万年的父子,却没有一日是看对方顺眼的,虽然自己仗着血亲和修为总是把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,可这小崽子的心里从来都是不服气的,他们父子之间,争锋相对反唇相讥是常事,似这般好好说话反而难得。纵然十分好奇润玉对自己一改往日的态度,玄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低着头,神情不太自然,看上去有些扭捏,清咳了一声后,方才矜持的开口问道:“父尊打算何时上门提亲?”他的脑子里,不由又想起了那张堪称芙蓉泣露的绝色容颜。

 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玄一挑了挑眉,心下一阵冷笑,原来竟是为了这个!昨日提起这门婚事,他还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,今日转变的倒快……

  

  只可惜,玄一并不想让他就此如愿,毕竟,对于他们这对不寻常的父子来说,父子斗法实在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,他就尤其喜欢看润玉对他咬牙切齿又奈何他不得的隐忍克制的模样。于是乎,玄一为了自己的快乐,轻飘飘的就抹杀了润玉的希冀,只听道:“本尊已经决意退掉这门亲事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顿时石化在原地,“为什么?”

  

  玄一毫无道德底线的蹂躏着儿子的精神,“本尊做事何须缘由?再说昨日看你似乎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,本尊退婚不该正和你意吗?你这会儿又在这里质问本尊做甚?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急切的表达自己的内心,“此桩婚事既是当年父尊亲口定下,孩儿又怎敢违逆?纵然孩儿此刻并无成家立业的打算,却也愿意同对方履行婚约,父尊实在不必为孩儿毁约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玄一看着他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,当真要被气笑了,怎么说也被自己教导了这么多年,竟如此的不成器,不过见了人家一面,就跟丢了魂儿似的,将来如何能指望他来继承大业?

  

  “本尊当初为你订下这桩婚事,除了与天启感情甚笃之外,也是一心为你筹谋,想为你寻一个身份地位皆能与你匹配的道侣,而今,本尊思来想去,忽然觉得这桩婚事也不尽如人意,便生了退婚的念头。此事本尊已有计较,无需你操心,等过几日本尊赋下闲来,便去同天启白玦说退亲的事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闻言脸色大变,忙追问道:“这婚事有何不妥?”

  

  玄一老神在在的喝了一盏茶,在儿子急不可耐的神色中,缓声道:“你自小在神界长大,对于天启白玦,你是再熟悉不过的。白玦性子冷如冰山,又死板执拗一根筋,本尊同他向来不对付,当年的神魔大战你也听说过,虽说都是过去的事了,但我们之间始终隔着杀身之仇。至于天启,最是护短不讲道理,你若真与他那宝贝儿子成了亲,恐怕将来会有不少麻烦事找上门来,与其等以后闹翻脸,还不如现下就把婚给退了,本尊还清净不少。”

  

  润玉听得是目瞪口呆,这凶残的便宜爹不干人事,想得倒是挺长远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  

  

论对亲家的挑剔,还得看天启和玄一(˵¯͒〰¯͒˵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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