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落英

家有麟儿之穿越到崽子的叛逆期【五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启施法解除了他与白玦身上的障目神咒,露出了本来面貌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,你……”斩荒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,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,相比之下,斩苍的接受能力就强的多,在听闻天启此言之后,仅是震惊了一瞬,便平静了下来,态度中带着两分果然如此的意味。

  

  看这小崽子一副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的样子,天启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嘿!醒醒!我说你至于吗?我是你爹这件事就令你这么难以接受么?”

  

  斩荒回过神来,一把推开他的手,愤怒捶桌,咬牙道:“本座乃天生天养的五色麒麟,何来的父母?你这厮如此大胆,竟敢幻化出这样一副面皮来诓骗我们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翻了个丝毫不掩饰嫌弃的白眼儿,“你管给你当爹当做是一件极占便宜的美事?儿啊,你委实想多了!你且好好看看,本尊这张绝世容颜绝对是货真价实,再说了,幻化出来的假脸,能有本尊这般的风采气韵吗?你小小年纪,眼力竟如此不济?”说到此处,天启朝斩苍眨了眨眼睛,挑眉笑道:“乖儿子,本尊说得可对?”

  

  接过天启抛来的眼神,斩苍愣了愣,回过神后温文一笑,并未出声。

  

  斩荒却更恼火了,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,胸膛也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,天启生怕他会气得厥过去,忙将他按在怀里顺毛,“好了好了,不开玩笑了,我当真是你们的父神,不骗你。”说着便释放出血脉之力与他们产生共鸣。

  

  良久之后,斩苍斩荒方才从血脉中感知中回过神来,确信面前这两人当真就是他们如假包换的亲长。原本从降生之日起,他们就以为自己是天生地养,他们此刻有些恍惚,原来,他们也是父母的,遂看向天启白玦的眼神亦是十分复杂难言……

  

  在这之后,天启白玦便带着两个崽子在这里过起了凡人的生活,当然,一开始斩荒叫嚣着不愿认他们,为此没少闹腾过,后来在绝对的武力值碾压,和数不清的糖衣炮弹下,慢慢又消停了下来。至于斩苍,就是一个乖乖崽,尤其是在斩荒这个反面教材的衬托下,简直就是天启的梦中情娃,极大程度的抚慰了天启白玦那颗被斩荒狠狠蹂躏过的破碎的心……

  

  于是,他们的日子便这样过了起来,虽不十分和谐,但却有着凡尘的烟火气……

  

  “又要拉着我干嘛去?我要睡觉!”斩荒打了个哈欠,一脸的苦大仇深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从墙角拿起鱼竿鱼篓查看,理所当然道:“去钓鱼啊!上午不说好的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又没说我要去。”斩荒双手环保在胸前,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有些无奈,冲他笑得狡黠,“家里没有粮食了哦,不去的话,你晚饭就没得吃。”

  

  斩荒扭过头去,冷声道:“那你就把我饿死好了!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抬手给了他两记暴栗,然后就在他跳脚之际一把将他抱起,一手牵着斩苍,踩着落日余晖的影子暂时离开了他们的家,“咱们这一次肯定大丰收,晚上回来父神给你们做一桌全鱼宴。”

  

  晚间,一家几口吃完饭后,斩荒照例去找白玦切磋,虽然一直以来他屡战屡败,但妖帝的自尊不容侵犯,他无时无刻不想打败这俩凭空冒出来的爹,希望有朝一日,能够逃脱给人做儿子的命运。

  

  至于在小屋中安静打坐的斩苍,无疑是要被天启缠上的,“不要修行打坐了,给我讲讲你跟斩荒小时候的事,好不好?”天启挤在儿子的身旁,双手搂在他的腰间,整个人都要挂在人家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斩苍无奈之下只得从清修中睁开眼睛,使劲儿挣了挣,却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愈发重了。斩苍叹了口气,一边努力直起身子,一边回忆起过往,讲起了他与斩荒尚未化形时的日子。霎时间,清脆的话语声便4似淙淙流水般从屋内溢散而出,伴着小院中斩荒白玦过招的破风声,与虫鸣一齐消散于夜幕之下……

  

  鸡飞狗跳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,斩苍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渴盼恢复原身了,斩荒也已逐渐适应,很少再作妖了。却不想,突然有一天,天启主动解除了对他们的血脉压制,眨眼之间,他们便恢复了从前的样子。

  

  可斩荒却并未如意料之中的那般高兴,他只觉得突然,觉得不解,正当他偏过头看向面前的天启白玦之时,斩苍便已端正了天帝了姿态,平静的问道:“可是到了二位要离开的时候?”

  

  斩荒闻言瞬间瞪大眼睛,求证似的瞪着面前的两人,咬牙道:“你们要走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白玦对视一眼,默然半晌,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,“我们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太长的时间,是时候该离开了……”虽然他们知道这只是过去的时空,他们的崽子现如今正在神界过得顺风顺水,可还是免不了心下一阵唏嘘。

  

  看着面前两个神色各异的崽子,天启上前一步,牵起他们的手握在一处,“白玦已经给了天界警告,想来青白二帝也不敢再算计你们了,你们要好好的,父神会在不久的将来等着你们。”天启感受到眼眶有些酸涩,忍不住将他们拽到怀里抱着,拍了拍他们的后背,“你们还有一个弟弟流落在异界,现在,父神和你们父尊要去找他了,我们走后,你们要照顾好自己,万不能再向之前那般误会重重兄弟不睦。父神向你们保证,只要捱过这段日子,来日之路必是光明灿烂。”

  

  白玦负手立在一旁静静看着,他的性子实在过于淡漠,就像是一片冰川,底下再如何波涛汹涌,面上也流露不出分毫……

  

  天启白玦最终还是硬下心肠,一步三回头的走了,但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情,因为一到异界,他们大老远就看见柏麟正跟在一群凡人身后,肩上扛着一个麻袋……

  

  竟敢让他的儿子干苦力?天启神尊火冒三丈,当即就要冲下去,却被白玦制止,他们隐藏了神息,不远不近的跟着。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搞明白,这些凡间门派在举办簪花大会,大会期间又接二连三的搞出了一堆破事儿,什么蛊雕啊,地狼啊,一个什么门派的夫人红杏出墙啊,还有那一系列让人糟心的他爱她她爱她之类的闹剧……

  

  眼看着儿子因为那褚璇玑和禹司凤越走越近而变得越来越暴躁,天启白玦觉得还是赶紧现身相认得好,否则以那俩的恋爱脑和柏麟的气性,他们真怕柏麟气出个好歹来。于是,在平平无奇的一天,他们便趁柏麟独自在后山散心之际,凭空冒了出来,当然,这一次他们依然遮掩了本来面目,他们想以平等的身份接近儿子,但如果天启顶着那他原本的那张脸去忽悠柏麟,就是把柏麟当傻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们是何人?”柏麟,哦不,应该说是昊辰在看到他们之后,便如炸了毛的猫一般,立刻防范了起来,随时准备召出命剑把这两个形迹诡异的家伙斩于剑下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启直勾勾的盯着儿子,眼睛眨也不眨,又止不住的摆手,“别生气别生气!我们是为追踪妖物而来,没想到就在这里撞见了你,我们绝对没有歹意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哦?是吗?”昊辰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,面上神色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阴郁。

  

  这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调调,天启一听就知道这是柏麟要天诛的前兆,也顾不上再说什么,赶忙照之前的计划,暗中掐诀,召唤几头能打的妖兽来救场。紧接着,亟待发怒的昊辰正要将这两个擅闯他少阳驻地的不速之客拿下,却不想风云突变,几只遮天蔽日的凶兽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,地动山摇间掀翻一片山林……

  

  只一瞬间,昊辰便不想去管这两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了,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这几只能把这座山头移平的庞然大物,面上是无与伦比的震惊,怎么会?早已绝迹的洪荒凶兽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?要不干脆举剑自刎,切换成柏麟帝君的大号上去搏斗吧?

  

  昊辰尚在愣神之际,见那两个人二话不说就飞身上前跟那几头凶兽缠斗在了一起,不禁在心下叹了一句英勇无畏,便果断召出命剑要上去帮忙,身为帝君,怎可龟缩人后?可是,他很快却又顿住了,只因为那两人实在太强了,他似乎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,不光如此,看这二人的能力,应当比他的战神还要强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白玦就是要在儿子面前展示他们无以匹敌的战力,自然不会藏着掖着,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下来,那几只凶兽很快便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了。

  

  随着凶兽的咽气,周遭很快又归于寂静,昊辰提着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,若不看陈尸现场和被破坏的山林,他几乎都要以为那几只凶兽的出没是他的错觉。

  

  昊辰对着那几只凶兽的尸首,尚不知该说些什么,便看到那两人似是要转身离去,登时嘴巴快过脑子,挽留道:“二位请留步!此地乃我少阳驻地,二位帮我们除此凶兽,在下不胜感激。不知二位可愿在此盘桓两日,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?”此时,天启白玦在昊辰的眼里是放光的,他只想将这两个战神的好苗子留下来,待来日查清底细,回天的时候一道带回天界,战神嘛,当然是多多益善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却故作高冷,侧首道:“我二人贸然闯进贵派驻地,已是于礼不合,又怎敢叨扰逗留?这便告辞了。”说着,拉着白玦拔腿就走。

  

  昊辰登时急了,怎能看着到手的战神就这样飞了?急忙跑上前去,飞快转动脑筋想着说辞,“二位帮了我少阳派如此大忙,怎能说是叨扰?我观二位道法玄妙,实在感佩,十分想同二位讨教一二,二位若能留些时日,在下喜不自胜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急了他急了!看着柏麟迫切挽留的样子,天启几乎要破了功,就连白玦亦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然而,正当天启努力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想要再逗逗儿子,一大群凡人叽叽喳喳的过来了,他们为地上那几头凶兽感到惊骇不已,纷纷来问昊辰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。

  

  昊辰便照实说了,着重强调了天启白玦诛杀凶兽的劳苦功高,一众人等在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,皆对这二人千恩万谢,然后还都很有眼色的一致邀请他们留下来做客,这让昊辰感到十分欣慰。于是乎,昊辰如愿将人留了下来,还就近将人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,嘴上一边跟他们套话,心里一边盘算要如何才能将这二人永久的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……

  

  昊辰将烹好的茶奉至他们面前,面上挂着标准的微笑,客套道:“舍下简陋,招呼不周之处,还请二位勿要怪罪。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白玦拿起茶盏品了一口,跟儿子打起了太极,“哪里哪里?有劳贵派费心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柏麟仍是微笑以对,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,同时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说来,如二位这般本事了得却名声不显的奇人,在下还是头次遇见,不知二位从前在何处栖身啊,竟被埋没至此?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心下了然,挑了挑眉,一心品茶并不开口,白玦在心下叹了口气,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儿子,“我二人修行数载,虽有了些道行,却不愿受天庭辖制,便做了一对久居海外仙山的散仙,因鲜少踏足红尘,是以不曾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号。此次出山,便是为了追踪那几头暴虐的凶兽而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昊辰点了点头,嗯,合情合理……个鬼!那等凶兽出世,竟没在人间弄出半点儿乱子来,这合理吗?而且,你二人出现后,那凶兽便紧跟着出现,要说中间没点事,鬼都不信!可是,他们真的很强诶,而且也没让凶兽作乱伤人,还是可以给个机会考察考察……

  

  昊辰如此想着,便不再多说什么,仍是一副得体的待客之道,“如此说来,我与二位恰巧相逢,当真是缘分。二位且安心住下,有任何需要,直接同我开口便是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这样说,天启便不客气了,只见他一脸希冀的说道:“你看我们都如此有缘了,那以后一日三餐你能来陪我们用膳吗?”

  

  昊辰的表情一度是静止的,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他眨了眨眼,向面前这个貌似脑子不太灵光的紫衣人表示他的困惑。

  

  天启一字一顿道:“我们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,你能每天来陪我们吃饭吗?”

  

  昊辰不太能理解,皱着眉头道:“散仙不能辟谷的吗?”仙神超脱人世,理当不食人间烟火,这俩人如此高的能耐,还需要人间饭食补充能量吗?

  

  白玦摇了摇头,并不掺和他们的对话。天启嘿嘿一笑,“散仙是能辟谷,可我不愿意啊。”他的神色蓦地委屈了起来,“还是说,我留在你们这里就不能吃饭了,若是如此,我想我们还是尽早离去吧。”说着,便要去拉白玦。

  

  昊辰忙将人按下,“阁下多虑了,鄙派虽然清简,三餐饭却是管得起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天启很是通情达理,“麻烦贵派,我心下难安,要不我们还是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麻烦。”昊辰维持着面上的微笑,心底却是一片阴郁,能不麻烦吗?旭阳峰弟子一天只吃一顿饭,这样一来的话,他每天就要多做两顿饭,而且,这家伙竟然还要让他陪着他们一起吃,当真可气!

  

  柏麟咬牙:为了给天界拐回两个战神,为了三界,本君忍了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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